2024WTO法年会：欧盟“新三样”补贴政策

一、主持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韩立余

韩立余教授在主持词中强调了WTO争端解决机制的重要性以及中国在其中扮演的关键角色，表示中国作为当前世界多边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和支持者，在国际新局势下将对未来的国际贸易和多边贸易体系产生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在推动WTO改革和维护多边贸易体系方面，强调了中国在应对全球贸易挑战中的关键角色和责任。

二、商务部贸易救济调查局规则谈判处处长 刘宁

发言主题：学政携手，共同捍卫多边规则和中国利益

发言指出，欧盟的新三样产业政策布局已久，系统性强，补贴力度大。欧盟通过 12个基金和欧洲投资银行等金融机构，向新三样产业提供了优惠贷款和贷款担保等多种类型的补贴，涉及的资金规模总计超过2万亿欧元。在成员国层面，仅 2022 年一年，欧盟 27 国就提供了高达 2, 279.8亿欧元的国家援助，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流向了新三样相关产业。欧方对自己的补贴避而不谈，却以所谓的创造公平竞争环境为由对中国加税。中国在发展新三样产业的过程中，不是加大补贴力度，提高关税壁垒，而是不断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加入WTO，与国际接轨。中国汽车产业与全球先进企业合作，以市场为导向，积极引进资金、技术的管理经验，逐步增强了自身竞争力。中国WTO法学界的研究紧扣WTO规则，紧跟时代步伐，紧密联系实际，对政府工作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蓝皮书及时填补了相关领域的学术文献空白，发出了中国学界的声音，敢于打破美西方主导的叙事逻辑和话语体系，真实反映客观事实。

二、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汽车国际化专业委员会秘书长 孙晓红

发言主题：欧盟电动汽车补贴及其影响

发言就欧盟对电动汽车上下游的补贴进行了详细深入的分析，指出欧盟在电动汽车消费者采购环节、持有环节和使用环节都给予大量补贴，同时又限制其他国家的补贴。欧盟对中国的反补贴调查具有歧视性，扭曲了全球新能源电动汽车市场，影响了电动汽车行业发展，在欧盟内部也引起了巨大争议。中国在发展电动汽车产业的历程中，积极邀请奔驰、宝马、大众通用、福特等跨国公司参与中国电动汽车发展。2018年电动汽车对外资开放，2020年中国商用车对外资开放，2022年中国乘用车对外资开放。2018年中国的汽车进口税降至15%，个别税低于15%，平均税率13.8%，形成了全面开放，鼓励外资进入中国汽车市场的产业政策。中国2020年对电动汽车产业的财政支持已经低于欧盟的支持总额，2023年底取消了购买电动汽车的直接补贴，计划在2025年对仅剩的购置税优惠减半，2027年全部取消购置税优惠。中国的电动汽车发展经验表明，技术进步、市场竞争和中国人的勤奋才是促进产业进步的主要原因。

三、北京卓纬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蒲凌尘

发言主题：欧盟对华电动汽车反补贴调查

发言指出“欧盟电动汽车案”不是一个简单的贸易案，其背后折射出以欧盟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结合中国产业政策及其自身产业结构调整进行了规则上的变化和创新，背后的产业政策和战略安全考量显而易见。欧委会在没有收到代表产业提交的申请书的情况下决定自行发起调查，缺少对补贴、损害和因果关系的充分事实证据，违反了《补贴与反补贴协定》第11.6条和欧盟《反补贴条例》第10.8条。欧委会在抽样调查中选择了比亚迪作为调查企业，而特斯拉则被给予了单独的税率处理，这种选择性对待违反了调查的公正性。本次反补贴调查对中国企业提出了严峻的举证负担，涉及关联公司界定、补贴项目事实认定等多个方面。欧盟在实地核查过程中存在对企业提交反补贴问卷和补充证据资料的不合理要求，以及对最佳可获取信息原则的不当使用。蒲凌尘律师强调，任何贸易保护措施对于新能源产业都可能是致命的，在新能源产业的发展中，政府职能与市场创建的角色至关重要，产业发展需要更加开阔的合作机制与配套法律，以实现真正的合作与双赢。

四、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教授、WTO法律研究中心主任 史晓丽

发言主题：欧盟‘新三样’产业补贴政策

发言详细阐述了蓝皮书中调查分析和结论的依据和来源，指出欧盟以支持绿色转型为名为“新三样”产业实施补贴开绿灯，从欧盟和成员国层面的“双渠道”补贴打造欧盟“新三样”的全球产业竞争力。欧盟的补贴政策并非单纯的贸易保护措施，而是有明确的提高产业竞争力和实现能源独立的目标。

欧盟利用其公共基金，如复苏和韧性基金、地平线基金等至少12项基金，支持新能源产业的发展。同时，各成员国也通过立法，使用本国公共资金进行补贴。这种双重策略使得项目可以同时申请欧盟基金和本国基金，甚至两者都获得批准。补贴形式的多样性和力度体现在大部分情况下提供全额或接近全额的补贴，贯穿于产业链的研发、生产、消费等各个环节。欧盟的补贴政策以绿色转型为名，实际意在推动欧盟在全球新能源产业中的竞争力，确保欧盟在全球新能源技术领域的领先地位，体现了欧盟在推动绿色能源和实现产业竞争力方面的双重目标。

（综述由2024WTO法年会会务组整理）